见她消停了,时聆继续向前,就当她走到天庭门前时,上空突然响起深沉浑厚的龙吟声,抬头望去,依稀可见模糊的龙影在云雾中穿行。很快龙影消失在云海中,紧接着威严如雷霆般的声音响起:“时聆,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?天庭前的门“轰”地打开,宋云深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,沉着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,又问了一遍:“时聆,你知不知道扰乱神宴的后果是什么?”时聆迎上他的视线,没有丝毫退缩,她眼神坚定,不卑不亢地说:“当年施府出事时,陛下曾说会查明此事,六百年过去了,敢问陛下可查到些什么?”宋云深一言不发。时聆步步紧逼:“如今邪术未破,施家多少人因此惨死,陛下难道看不见吗?天神视百姓疾苦为无物,又有何颜面在此饮宴?”轻叹一声,宋云深无奈道:“时聆,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“我不像陛下那样思虑周全。”时聆垂着眼轻声道,“我只知施府的邪术绝非人为,无数的孩童枉死,却没人能替她们伸冤。”宋云深眼底有情绪飞快划过,怔了几秒,他轻声道:“你能这样想,其实很好。”“什么?”时聆没听清,只听到最后个字音,她陡然拔高了语调,“你说我没脑子?!”宋云深:“……”躲在后面的神君们虽说听不见他们的对话,但天君的脸色愈发难看,可见她说的话是多么大逆不道。掌灯抱着手看似漠然地站在最外面,听到前面的神君议论时,她又忍不住凑过去踮起脚偷听。中正看她这副样子,摸着耳朵疑惑道:“你这么想看,为何不往前站点?”掌灯脸上飞红,瞪了他一眼:“要你管!”莫名被凶了,中正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,又问了她一遍要不要去前面,得到否定的回答后,他独自往里面挤,看热闹去了。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,掌灯又有些后悔,早知道就往前站了,主要就是想知道时聆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。“啊!”前面传来几声尖叫,掌灯四处张望,终于看见一把银白的长剑正插在天庭上,剑首处悬挂的剑穗扬在空中,像是在彰显它的威力。下一秒,火红的剑穗化为烈焰倾洒而下,刹那间天庭便被火焰吞噬,长剑依然昂立在上,清亮的剑鸣响彻云霄,传到众神耳中。熟悉的剑影倒映在眼中,掌灯瞳孔骤然一缩,那是时聆的寒霜剑!忽而殿中发出沉闷的响声,似乎有什么粗重的东西“咣当”砸了下来,那声音震耳欲聋,就连躲在外面的神君们都禁不住捂住耳朵。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,那声响掌灯再熟悉不过,先前时聆拆她的神女殿也是这样,看不得点殿里有完好的东西,能砸的全砸掉,不能砸的就烧掉,恨不得将她案上的瓜果都掀了。离得太远,她看不清天君的脸色,但想想也能知道,堂堂天界之主,活了数万年,如今却被一个千岁小鬼折辱,还当着这么多神仙的面,定然是怒从中来,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。但后来听别的神君提起此事,他门都说天君非但没有责罚时聆,还笑着夸她法术学得不错,功力又精进了。面前的几位神君信誓旦旦地说,他们绝对没有听错,天君就是夸她了,还看见他老人家笑得如沐春风。掌灯惊到说不出话,反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,她痛苦地合上眼。疯了!都疯了!神宴◎“你来了。”◎“一个破神宴也值得我去?”时聆不屑地摊开手,“你当我闲的吗?”掌灯揉着摔痛的腰,冷笑道:“你最好是。”时聆懒得理她,余光瞥到一抹明红,她探出头打量了几眼,只见司泽宁手中拿着一张精致的邀贴,纸面上“万神宴”三字大气磅礴。注意到她的眼神一直在往自己手里瞟,司泽宁淡然一笑:“我的这张是给辞林神君的,姑娘若是想要,不如问问掌灯,她那里应该有多的。”听他这么说,时聆又将目光投向掌灯,眼中带着探究,似乎在好奇她为何会多拿。掌灯尴尬地移开视线,心虚道:“看我做什么?这邀贴可不是为你拿的,我这是给别的神女的。”时聆漫不经心道:“无妨,反正有没有邀贴,对我来说都一样。”“就你狂!”掌灯赌气似的扔了个东西在她身上,而后气鼓鼓地朝司泽宁喊,“走了!”时聆接住一瞧,发现竟是张崭新的邀贴,她信手翻了翻,便见最内页用笔墨写着小巧玲珑的“时聆”二字。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,时聆正要开口呛她几句,掌灯已经逃一样地跑开了。“那我也告辞了。”司泽宁温和行礼,与时聆擦肩而过时,他压低了嗓音道,“小心天君。”时聆身影一顿,抬眼望去只瞧到他远去的背影,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句话,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。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,时聆若有所思道:“这位司泽神君,同其他神君的关系不太好么?”“可以这么说。”季陈辞温声道,“天界众神都是集天地灵气而生,而他却是以鬼怪之身飞升,当时的神君们都瞧不上他,经常会出言羞辱,是以他常年待在凡界,若没有天帝召唤,他不会上去。”时聆扣弄着邀贴上的边角,脑海中隐约有东西飞快闪过:“难怪没在天上见过他,说来也是不巧,四百年前我去乌山住过一段时日,也没看见他。”“那是因为天君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,季陈辞自知失言,飞快地收声,险些咬到舌头。跟她想的一样,时聆轻嘲道:“没想到神君死了几千年,还对天上的事情了如指掌。”季陈辞神色慌张,试探地伸出手想去拉她:“我……”“神君不用解释。”她将邀贴揣进袖子,眼中没有半点起伏,“毕竟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。”时聆垂着眼从他身边走过,季陈辞半伸的手滞在空中,他默默收回手,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眼前。…是夜,月色昏沉,昭阳殿外明光烁亮,阮娘和云湄坐在门坎上,脚边堆放着柳枝小花,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。时聆倚在软枕上,醉眼朦胧地转着面前的酒坛,眼前的景象重影交叠,有些模糊,殿外有脚步声响起她也没注意。阮娘坐在门坎上编花环,回头一瞧,见她喝得烂醉如泥,便想起身去把她的酒拿走,此时季陈辞拦下她,嗓音温和:“我来吧。”阮娘思虑一番,牵着云湄走了。季陈辞一进去就看到时聆举着酒坛,正要往头上套,他抬手用法术将酒坛吸了过来,无奈道:“你这是喝了多少?”手中一空,时聆蹙了下眉,托着脸凝视着他,不悦道:“站那么远做什么,靠近些。”她两腮酡红,但眼神还算清明,也不知到底醉没醉,季陈辞边往上边解释:“林波河太冷了,睡得不舒服,你偏殿能不能……”“借我住住”四个字还未说出口,他便感受到脖子传来微弱的痛感,天旋地转间,他发现自己被时聆压在了身下。时聆攥住他的衣领,眯着眼道:“为什么要骗我?”尾调略微上扬,像把小勾子勾得他心尖颤了颤,季陈辞替她拉好肩头滑落的衣衫,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。“你就算原样出现在我面前,我都认不出来,你可知为何?”时聆又凑近些了,自言自语道,“因为太久了,久到我连你的样子都忘记了。”季陈辞心下一痛,下意识想出手替她捋起耳边的碎发,伸到一半他又生生停下,他垂下手轻声道:“如果我说,我一直都在呢?”他的声音太轻,时聆没听清,眨着眼迷迷糊糊道:“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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