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珑没多想,带着侍卫往山里走。她一门心思扑在营救他这事上面,所以没发现,侍卫越走越少,时不时悄无声息地倒下去一个。等再回过神,发觉身后空无一人,心里这才后怕起来!但事已至此,冠怀生尚未寻到,她只能继续往前走。幸好先前看过堪舆图,所以对山里地形还算熟悉,一路走过去没遇见危险。可走着走着,忽地听见凝检大声喊救命的声音。舅舅怎么会在这里?凝珑心里一惊,还当是自己出了幻听。甩甩脑袋,再听过去,那声音仍在。顾不得多想,她只能想到最糟糕的情况。是舅舅!舅舅遇见了危险!凝珑心脏咚咚跳,快步向那声音的方向走去。冠怀生没料到凝检会混在巫教余孽的队伍里。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?冠怀生没时间多想。冠怀生想把凝检掳走,再给凝珑解释清楚,之后俩人商议如何处决凝检。凝检一脸惊恐,大有鱼死网破之意。两方都挟持着一个人质。凝检把剑抵在人质的脖颈上,狠狠一压,那人质的脖上就露出一道血痕。冠怀生没见到苏辉等刺头,反而发现这些余孽都是些小喽喽,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耍了!冠怀生要挟道:“逆贼凝检,你现在回头还不算晚!放开人质,我还能在陛下面前给你求求情!”凝检面上不屑,心里却很悲凉。从他被迫上了贼船开始,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?他能怨儿子么?不能。凝家人,总有一个要熬出头的吧。凝检必须做被枪击毙的出头鸟。“我不放。”凝检说道,“你以为你能走出这座山吗?可笑!福州到处都是巫教的人,你就算把人质都杀光了,也不可能反败为胜!”之后局面陷入僵持,不知是哪方先动了手,挑起争端,现场一阵混战。即便到了这等生死关头,冠怀生仍念着凝检是他岳丈,没下死手。他还想留活口。这是凝珑的亲人,生死问题摆在面前时,凝珑有知情的权利。暴雨如幕帘落下,遮住了太多不对劲的地方。人头一个接一个落下,血水刚聚成一团,又被雨水冲散。可那血味依旧往鼻腔里窜,冲都冲不走。两方打了很久,都很疲惫。到最后,只有冠怀生与凝检还站着。凝检听出了一阵不属于这里的脚步声。他心里悲凉又绝望。最后见到的亲人不是妻女与儿子,而是凝珑。凝检止了止脚步,随后猛地朝冠怀生冲去。冠怀生的剑往前伸着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“唰——”凝检的脊背被长剑刺穿,血珠喷涌而出。冠怀生眼神怔怔的,忘了躲闪,那喷出的血都落在了他的侧脸。与此同时,一道高呼声穿过雷电声,无比清晰地传进冠怀生的耳里。“住手!”“住手!”凝珑跌跌撞撞地跑来,因下雨路滑,她的脚狠狠崴了一下。她抹了把脸,只看到她的舅舅凝检,被冠怀生拿剑刺穿。凝检像个漏风的木箱,喉管血液上涌,他的牙齿和嘴唇上都沾满了血。他用尽最后力气,震惊地看向冠怀生:“你……为什么要杀我……”杀他……冠怀生头脑发懵,手松开了剑,见凝检向后直直倒去。凝珑几乎是跪着爬到了凝检身边。她最爱干净,如今脸上手上衣裙上都是泥土,但她无心在意。凝检看向她,眼神逐渐涣散。他又指了指冠怀生,“他……是他……”话语未尽,那手就黯然落下,眼睛也没了聚焦。凝珑瞪大眼睛,叫了几声舅舅。没有人再回应她。“舅舅……”“舅舅……”……“舅舅!”她忽然泪如雨下,抱着凝检的尸身嚎啕大哭。冠怀生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。等他再反应过来,只见她憎恨地剜着他。他也从没见过她这种眼神。追妻◎追妻火葬场。◎他不知道凝珑怎么会来这山野里精准定位他的存在;不知道凝检为什么不要命地往他剑上撞。他移了移眼,看见凝珑脚边撂着两把伞与一身蓑衣。鸦色髻发微乱,泪眼朦胧,青色裙衫,裙摆沾了许多污泥。她闪着长而密的睫毛,眼里是不可思议、绝望、难过。她只冷冷地剜他一眼,随后便搂着凝检的尸身,盯着凝检苍白的脸,不知如何是好。雨还在继续下着,她的蓑衣被雨水打折,七散八落。那深棕色蓑衣染了水又染了泥,脏兮兮的,披在身上,恍若一只被折断翅膀扔在地上的雀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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